在新發(fā)展格局下,促進共同富裕的關鍵在于處理好公平和效率的關系。而為了在不同分配環(huán)節(jié)上,更好地平衡這二者關系,建議引入“零次分配”的概念,注重機會均等。
在12月4日舉辦的“中國發(fā)展高層論壇青年企業(yè)家峰會”上,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院長白重恩提出了上述觀點。所謂“零次分配”,是指在進入生產之前,各要素在不同群體之間的分配。
之所以要強調“零次分配”,白重恩認為至少有兩層原因:其一,它和其他分配(特別是再分配)不同,“零次分配”發(fā)生在生產之前,是在生產的起點上,而再分配發(fā)生在生產之后;其二,“零次分配”中公平和效率沒有沖突,而再分配中的公平和效率則需要平衡。
在他看來,初次分配主要看效率,而再分配則更多強調公平和效率的均衡。比如,通過健全社會保障、推動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,將不同群體的收入差距和服務差距控制在社會可接受的范圍之內,并在控制差距的同時,平衡公平和效率的關系。此外,三次分配則是基于自愿原則,倡導社會對弱勢群體和低收入群體獻出愛心,做出輔助性的公益行為。
“與這三次分配不同,在‘零次分配’中,既關注公平又關注效率,二者沒有沖突。所以,如果能夠在‘零次分配’中,更大程度上達到機會均等,這對于實現共同富裕會有顯著的推動作用。而強調機會均等,是因為有了機會均等才可以有更好的效率。”白重恩稱。
在“零次分配”中,機會均等既體現在人力資本上,也體現在物質資本上。
人力資本方面,白重恩表示,在進入市場之前,受教育、身份差異,不同人群在人力資本上存在差異。“零次分配”的重點在于實現是身份的平等和公共服務的更加均等。
“怎么讓不同群體有均等的機會來獲得教育等公共服務,消除身份所帶來的差距,是當前亟待思考的,其現象的存在和當前的一些體制機制有關。尤其是在現行的戶籍制度下,不同群體難以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,進而使得部分群體所擁有的要素難以充分發(fā)揮。”白重恩稱。
物質資本方面,白重恩表示,“零次分配”的重點在于如何平衡各群體在市場上獲得資金的機會,讓其所擁有的要素稟賦能夠更好地實現價值。
白重恩舉例稱,土地是農民所擁有最重要的生產要素之一。但在分配過程中,不僅要關注農民擁有宅基地、農村集體用地和土地承包權的實際情況,還應關注到,其相應的產權交易范圍仍有較大的局限性。而產權怎么使用,收益怎么分配、處置,這些問題都可以在“零次分配”環(huán)節(jié)予以解決。
那么如何影響“零次分配”?白重恩稱,這就需要對各要素的使用進行規(guī)定。其中,有兩個新的要素應給予特別重視。
第一,是數據要素。當大眾可以在數據要素的貢獻中,更好地參與分配,將有利于促進共同富裕的實現。
第二,是生態(tài)要素。在追求“雙碳”目標的過程中,一個關鍵辦法就是對碳排放權進行交易。如果將碳排放權看作是一種生態(tài)要素,當前,這一要素分配給了發(fā)電企業(yè),未來或可考慮將該要素分配給居民,激勵其減少能源的使用,并將多余的碳排放權用于交易,提高其收入水平,進而對共同富裕起到正面的促進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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